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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荷崎

冬夜,結凍的池水被雪覆蓋。 「北さん⋯⋯治的體溫又變高了,侑還是一直牽著他,像昏了一樣沒有醒。」角名不懂只是化形而已怎麼會變成這樣。 當年他只是如同往常般奔跑於山中,被腐木絆倒向前滾了一圈便成功化為人形;在那之後他繼續和家人在森林深處居住多年,直到兩年前舉家搬至神社附近他才受邀加入稻荷崎,這是角名第一次直面其他同類化形的時刻。 相對年長的尾白盡力安撫眾人情緒,卻上不住內心憂慮。 通常狐妖化形最危險的時刻是從狐狸開始轉變到完全化為人類這段期間,雖然週遭會以白光包覆卻毫無防禦力,在野外多數同類都在成功化形前就成為其他妖物的糧食。 然而宮雙子在此階段完全沒有遭遇阻礙,不過兩分鐘便同時變成人類模樣。 但,本應立即睜開雙眼活蹦亂跳的小孩卻始終沒醒,一個發起高燒整個人像塊燒紅的火炭,本應如同原型毛皮呈赤金色的髮卻退成了灰;一個開始胡亂揮手踢腿,直到自己滾到宮治身旁握住對方手指才安定下來。 前一晚將所有人趕去休息獨自照顧整夜,白日又忙於神社事務連小憩都不曾的北信介並未顯露疲態,甚至從那張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別擔心,」雙眼緩緩掃過與每一個人對視,浮躁的空氣似乎沉靜些許,「靈力穩定下來了,他們很快會醒。」右手懸在宮治額前,併攏的兩指指尖凝聚出金色微光——直到多年以後他們才得知這是將神社的香火與信仰之力引渡予他人的術法,每年新春伊始北信介都會對所有成員施展此術,而現在他又將自己那份給了出去;然而此時並不知曉這一切的眾人只看見光消失在眉心,隨即宮治身上的熟度肉眼可見的退去。 是神蹟!赤木眼睛都瞪圓了,頭頂彷彿有對耳朵高高豎起,興奮的恨不得衝到後院跑幾圈。 角名長呼口氣,悄悄挪了下腰從規規矩矩的跪姿換成可以靠牆支撐的姿勢。 平日會告誠他「不要偷懶」的人正垂眸凝視逐漸甦醒的兩位幼童。 宮治眨眨眼適應光線,而宮侑已經雙手撐地坐了起來,試圖如同狐狸型態那般四肢著地移動,卻被環過雙臂抱起。 「唔哇!」還未學習說話的宮侑只能發出簡單的音節以表達抗議,這懸在半空的姿勢讓他非常沒有安全感。 「腿伸直,試著自己站好。」北信介的聲音似乎帶有某種令人信服的魔力,宫侑幾乎是反射性的遵從,才發現自己的腳剛好能踩到地面。 躺得久了點的宮治已經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中氣十足的喊了聲:「飯!」他知道這是吃東西的意思。 「啊?」赤木和尾白面面相覷,他們是聽錯了嗎? 見沒有人回應自己,宮治有些不滿,指著廚房方向又喊了一次...

【🏐️黑研】聽心 Chapter.1

  夏季的雨總是又急又快,明明不久前還是無雲晴空,轉眼間陰沉沉的灰便將蔚藍穹頂吞噬殆盡;厚重的雲層壓迫著,彷若消去天地間本近乎無限的距離。   蟬鳴已無聲息,豆大雨滴砸在地面將炎熱沖散些許,卻也將空氣攪得黏膩,像一鍋熬煮多時濃稠成膏的糖漿。   體育館內也被這股潮氣影響,利耶夫揮舞手臂像是要驅散攀附身軀彷彿凝結成膠狀的氣體,不斷拉扯搧動球衣卻無法阻止布料和著汗緊貼身體。   「啊──身體濕濕黏黏的好難受呀。」犬岡哀嚎著倒地,攤平成長條狀。   夜久拿著水平戳弄對方腰側,看他左右扭動躲避「攻擊」像條大蟲就是不肯起身的模樣樂不可支。   「研磨你這傢伙體力也太差了!汗出的比平時都多吧?」山本猛虎大聲叫嚷,經過研磨時順手往後背拍去,卻聽見對方悶哼了聲。   孤爪研磨此時沒有餘裕如往常般冷淡反駁,肢體接觸的瞬間耳邊的轟鳴驟然加劇──耳鳴的問題已經困擾他整整兩個星期,剛開始只是偶爾出現細小聲響,漸漸變成影響聽力的噪音;他盡量讓自己在排球上的表現與過去沒有區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托球、每一次策略的計算和規劃,他都得耗費更多精力才能維持平日的品質。   他知道自己不是單純的聽覺異常,更有可能是某種感知的突然覺醒,具體表現是雜音的音量只在旁人靠近甚至肢體接觸時才會陡然上升,而音色和頻率大多又與對方的性格有關。   容易激動的猛虎大多時候是收音機雜訊般的聲響、經常對利耶夫等人咆哮實則事事操心的夜久是報紙翻動的聲音、負責阻止眾人吵起來的海前輩則是風迴盪在山谷的低鳴⋯⋯   黑尾鐵朗是例外。   這個人似乎無法被任何描述局限,每次接觸所聽見的總有微妙差別。   這些雜音多少有些惱人,他卻無法因此拉開與竹馬的距離,研磨分神思考:為什麼只有小黑沒有固定的聲音呢?因為比較熟悉所以對於個性情緒的辨別更加細節?又或者只是因為缺少對那種聲響的認知所以難以定義?   「⋯⋯研磨,研磨!」黑尾大喊了幾聲他才回過神,下意識想按壓太陽穴又在手剛舉過腰時猛然定住,隨即若無其事地收回,然而這點小動作怎麼能逃過堪稱監護人的竹馬的眼:「你不舒服?頭痛?」   猜得也太準了⋯⋯孤爪研磨難得對彼此間的默契感到困擾,擺手表示自己無恙繼續慢吞吞地撿球。   知道這人倔強起來根本勸不動,黑尾三兩下把遊戲機水壺等雜物掃進自己的包裡,攬過對方的肩和教練打聲招呼便準備把人領回家。   「小黑,太吵了。」兩人肢體大範圍的貼近讓...

《夏日一隅──mmsk的場合》一、木漏れ日

  在目黑蓮的記憶裡,與佐久間大介的初遇並非對方所認為的演唱會前彩排。   不過對此目黑蓮並不感到意外,因為那天他只是遠遠地看著日光穿過交錯枝葉形成斑駁光影落在那人臉龐。   原來人類的軀殼也能被賦予神性,目黑蓮想。   從足球俱樂部到傑尼斯、從烈日草坪球門到可容納百人的封閉排練場、從還算受到重視到「最後排那個」,他對自己做出的選擇從未有過遲疑,卻也在日復一日的消磨中感到長路漫漫不見曙光;正是在那樣躁動年歲裡的焦灼時刻,佐久間驀地將整片春日午後的和煦帶入他眼中。   他不敢驚擾這份美好,直到對方被同伴呼喚離去才如夢初醒,拿起擱置於長椅上的書包低頭趕路。   關注起佐久間似乎理所當然,原本心中強烈的嚴肅冷漠印象逐漸剝落,被各種各樣的碎片重新拼湊。   玩鬧的後輩不慎將飲料潑撒在地,看見瓶子滾到佐久間面前全嚇得變了臉色,緊閉雙眼低著頭準備捱罵,然而他只叮囑一句「記得擦乾淨」,語氣堪稱溫和;訓練時以嚴厲出名的這人少有表情,卻能被哪怕加過兩份糖的咖啡苦到淚眼汪汪;滿身骷髏鎖鏈一副不好惹的模樣,但半點菸味都聞不了,甚至為此撒嬌央求岩本照戒菸⋯⋯   這些種種勾勒出目黑蓮眼中佐久間大介的輪廓,而填充核心的,是舞台上率性輕盈的漂亮身姿。   ───|   兩人產生交集在他意料之外。   成績平庸的他冒險選擇門檻相對稍高的城西國際,原本沒抱太多希望,只是想著如果未來有機會與對方交流可以有個基本話題;想不到他的強運在這裡也如常發揮,竟順利在櫻花紛飛的春季踏入與佐久間相同的校園。   他沒等到向佐久間搭話的契機,因為對方反過來主動找到他。後來他才得知,佐久間在這之前就已經為了他回過母校,拜託教授多多關照自己。   入學典禮結束接著是部員招募,料想對方大概是歸宅部的目黑期望不高的問了句「請問Sakumaくん以前參與什麼部活?」沒想到發送傳單的青年忽然兩眼放光拉著他就走。   整棟建築最不起眼的角落裡,走廊乾淨異常,門外不像一路走來其他部室張貼海報或掛著寫有名稱的木牌,也沒有窗戶能探知內部樣貌;根據目黑對他前輩的了解,本已經做好準備看到各種他說不出名字的二次元少女商品佔滿空間,甚至開始思考如何表達自己雖然還不熟悉這個領域但非常願意了解相關知識,然而實際情況與之相去甚遠──僅普通教室一半寬度的房間兩側被大型檔案櫃佔據,中央長桌上幾本素色封面的書籍整齊排放,除了隨意披在椅背的外套略顯凌亂之外,...

《夏日一隅──iwsk的場合》一、巧合

  眾所周知,SmowMan隊長岩本照鍾愛健身。   固然傑尼斯體育能力普遍高於常人,養成健身習慣的也大有人在,但那往往是為了在節目上及演出時得以展示,或拿到劇本後為角色而型塑,真正熱衷於軀體的鍛鍊本身並從中獲得樂趣的仍屬特例。   因此岩本照稱兄道弟的健身好夥伴往往是他社藝人倒也不是什麼讓人意外的事。   雖然曾被Staffさん吐槽「SnowMan都是陰角啊」,但這更多是說明這群人實在不擅長與陌生對象尤其異性交流;一旦有了切入點進而熟悉之後,結交為朋友於他們而言並不困難,而由於交友圈的年齡構成,岩本照總是被當作可愛弟弟來寵愛。   這天為了觀看大哥所屬樂團的演唱會,岩本照久違地踏上了沖繩的土地。距離演出時間還早,呆坐機場過於無趣,他索性來到水族館閒逛。   沒有所謂目的地的遊走腦袋便不自覺開始放空,直到滿眼粉色刺激視覺岩本照才回過神發現自己走進水母的展示區。   隨水飄盪的半透明傘狀身體讓他想起另一種軟體動物;想起節目中披露的佐久間電影裡的鏡頭,岩本照忍不住吐槽:這算言靈嗎?因為總把裸海蝶掛在嘴邊所以拿到有相關台詞的角色?也太偏了吧,一般來說會在這種層面上應驗嗎?   燈光照在圓柱水族箱上不斷變換色彩,周遭不乏遊客佇足拍照,岩本照也拿起手機,卻在畫面對焦的瞬間一愣。   下意識放輕腳步繞過圓柱狀展示缸,岩本照屏住呼吸暗自希望自己的表情沒嚇到旁人──面相略顯嚴肅的他每回憋笑都免不了有些猙獰。   悄悄拍下照片傳送,看見佐久間猛然回頭震驚到瞳孔震顫的模樣,岩本照笑得過分燦爛。   「你是不是入戲太深啊?」「Hikaru才更像跟蹤狂吧?!こっわ!」   佐久間雙臂亂揮作勢逃離,差點撞上後方挽著手聊天的情侶,岩本照一把將人撈回身邊一面給人道歉,搭在肩上的手順勢壓下帽簷遮擋過於顯眼的粉髮也隔絕對面拘謹卻明顯帶著探究的視線。   岩本照任由對方拉著拍了一張又一張照片,他實在不懂這人怎麼可以瞬間想出這麼多姿勢,突然能夠理解為什麼健身館裡總有某些人在落地鏡前總能待上大半天。   「Hikaru好像帶小孩出門的家長噢。」「原來你對自己的心智年齡有所自覺嗎?」   看著貼在玻璃上嘴裡咕嘟咕嘟模擬吐泡泡的佐久間,岩本照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看見喜歡的動物興奮起來的佐久間一刻也停不下來,好不容易找塊地方坐好,手裡高速打字回覆以惡友組為首對他剛才一股腦將照片上傳導致提示音響個不停的騷擾...

《夏日一隅──fksk的場合》一、兩人

    深澤辰哉是典型的二枚目。   私下裡佐久間大介總是這樣說,陳述對象包括但不限於見到的每一個人;然而除了他自己似乎誰也沒把這句話當真,甚至偶爾連本人都會露出那種不置可否曖昧不明的笑容。   沒關係,他想,只有我知道這個人世界上最好就可以了。   於是他便像世上唯一獲知真理的信徒,小心翼翼地將名為「深澤的閃光點」的五顏六色的玻璃球捧在手心、護在心口,獨自一人時才高高舉起,看陽光透過珠子折射出亮閃閃的絢爛光彩。   他想起那個使他們之間的關係乃至於整段人生都產生決定性改變的午後。   「充分沉澱後再說就可以了,」借岩本照的耳,他聽見深澤開口,「不急,一天還長。」   在他認識並在乎的所有人裡,深澤辰哉是他最搞不懂的一個。   深澤辰哉愛著佐久間大介,但卻幾番推波助瀾將阿部亮平推向佐久間致使最終成功撮合兩人,臉上並未浮現不甘、嫉妒、忿恨或哪怕一絲一毫的醋意;他可能,並不那麼在乎自己吧,佐久間想,然而當這樣的疑慮在心底滋長時,深澤又堅定地拽著差點打退堂鼓的阿部亮平引導他說出那難以為外人道的設想。雖說是被宣告的那方,在與佐久間大介的情感上深澤卻微妙的佔有一分主動性。   深澤辰哉的愛像風。   他最耀眼的青春時期正對上佐久間最為陰翳的年歲。   剛踏上稚嫩為始、成熟為終點的浩蕩旅途,青春期的少年們迫切地想證明些什麼,熱血、衝動、甚至於有些激進,佐久間某方面而言直接跳過這個成長階段的內斂在眾人眼裡彷若死水了無生趣;深澤辰哉則相反,一點自戀帶來的幽默和高於常人的能力讓他輕易成為了受愛慕追捧的對象,性格上的柔軟和少許領域的笨拙則幫助他很好的融入人群裡。   他們不像一個世界的人。   可深澤辰哉看見了佐久間大介的光。   「Sakuma是有形狀的風。」他撫上他身後雙翼彷彿這些羽毛上一秒並沒有化作直接釘進牆體的利刃,於是佐久間忽地被春季裡帶著花粉顆粒的風吹得眼紅,眼眶溼潤水氣扒著眼球硬是沒有落下。   他們曾有過很長一段不交心的時期。   不是不想、不願,只是單純的「沒有」。人吶,似乎總是這樣,時間太少、事情太多,瑣碎日常像是一股巨浪推著人急匆匆往前,回過頭只見潮水打在岩岸碎成片片白沫堆疊擠佔全部視野看不清其他,習慣和遺忘成了做或不做某件事的理所當然。   他有那麼多人那麼多事情需要關注,而他沉醉於鮮血噴濺在臉龐軀體的黏稠;他認定他終究會回歸正常人的行列而不願將其拖入自...

《夏日一隅──absk的場合》一、束縛

    佐久間大介清醒,發現自己雙眼被蒙上,四肢乃至指節末端都被剝奪行動自由。   頸部的束帶釦環貼在喉結,冷硬的觸感刮得佐久間有些癢,即便知道此時應該裝作沉睡模樣仍忍不住嚥下口水;記憶還停留在午後枕著阿部亮平的腿愜意打盹,拍撫的力道平緩,舒適的讓人不自主地安然入睡⋯⋯   再之後就沒有任何記憶了。   眼下容不得他慢慢回憶──遮蔽視覺後其他感官便放大許多,他感受到來自旁人的氣息。   「Abeちゃん?」   直接說出來是不是有些掃興?佐久間想,但要欺騙自己沒有嗅到那在各種藥劑揮發的掩蓋下依舊過於熟悉的氣味實在不太現實。   他似乎聽見一聲輕笑,也可能是某種器械運轉產生的雜音。   總之對方沒有開口,隔著衣物用指腹描摹他腿部線條。   有些力道的撫觸比起搔癢般的輕掃要讓人安心得多,佐久間思考著自己是否該繃緊肌肉以呈現戒備狀態,然而全身細胞都像是陷進柔軟棉花裡,鬆懈過分的神經怎麼也無法升起一絲警戒。   感覺像過了好幾個世紀──實際上也不過是兩三分鐘的時間──流連腿部的手終於捨得轉移陣地。   佐久間鬆了口氣,強硬卻不疼痛的束縛感已經足夠曖昧,幾度觸及大腿內側敏感處的行徑讓他差點呻吟出聲。雖然不知道Abeちゃん到底要幹嘛,但絕對不想在這種時候輸掉呢。   「Sakuma果然是M吧,嗯?明明處在弱勢卻興奮起來了喔。」像是故意挑逗又像在壓抑著什麼,阿部亮平聲線有些沙啞,刻意俯身讓熱氣熨紅對方耳尖乃至頸側,隨即貼上唇瓣將反駁全吞入口中。   未盡言語在唇舌間碾磨成繾綣,佐久間漸漸有些缺氧,被激出的生理性淚水沾染眼罩,濕漉漉的像落水小狗。   「Abeちゃん。」語調低了下來,阿部亮平從中解讀出委屈和嬌嗔的意味;摘去佐久間的眼罩,用上身擋下直射光線,手肘撐住床維持最後一點距離,把人收攏在自己圈出的範圍裡。   佐久間適應室內明亮的同時吻又蔓延到鎖骨像一朵朵綻開的櫻,寬鬆外衣包裹的軀體都染上了粉。   「Abeちゃん才是興奮過頭的那個吧。」這個在自己身上亂啃的傢伙真的是團內以溫柔冷靜著稱的智商擔當嗎?   「我不否認。」用手指將對方細軟瀏海梳到額前,黑髮襯著泛紅眼尾說不出的色氣。   「Abeちゃん想要綁住我嗎?」   「嗯,視覺上確實很衝擊,當然Sakuma本身就已經足夠漂亮。」阿部亮平對自己的欲求十分坦誠,「實際上,也確實有想這麼做的心思在呢。」   「可以喔。」  ...

《盛夏.正午.落雪天》Chapter.4

                   再次從堅硬的地面上醒來時,向井康二已經不感到意外了。      適應光線後觀察周遭,水泥構成的深灰色空間只有前方牆面被白光切出九個方形,大概是和離開車站時同樣類型的「通道」;一地七橫八豎大約三十來人大多已經清醒,眾人錯開視線卻又暗自打量彼此,果然就像さっくん說的都是沒見過的陌生人啊⋯⋯向井康二想,謹記佐久間「除了我之外別人都當作不認識」的叮囑,假裝沒有發現身後熟悉面孔。            說起來,さっくん人呢?               「Jiko!」突然被呼喊小名康二下意識回頭,還未看清來者便被撲了滿懷:「這裡是哪裡啊Saku好害怕⋯⋯」顫抖聲線挾帶破碎嗚咽,佐久間手指揪著向井的外套,恨不得整個人縮進對方胸膛尋求安全感。         他瀕臨崩潰邊緣的表現讓向井無論多麼手忙腳亂在旁人眼中都顯得理所當然,畢竟要安撫深陷恐慌之人本就相當困難;然而向井康二自身的震驚,卻是什麼都無法掩蓋的。      栗色長髮和頸部包裹在圍巾裡,淺粉色洋裝和掛在肩頭似要滑下的白色外套把人襯得嬌小,要不是那雙大眼過於標誌性和那細軟聲音裡的一絲熟悉感,向井幾乎無法將眼前「少女」和佐久間大介聯繫在一起。         距離他們上次見面不是才沒多久嗎?!這短短幾小時內發生了什麼???            佐久間可不管康二如何大受震撼,兀自沉浸在麻煩女友的劇本裡,撒潑抱怨絮絮叨叨吵得其他玩家不約而同與兩人保持距離。               「你想幹嘛!」餘光瞥見外人靠近,佐久間立刻拔高音量,抓著向井後退半步滿臉警戒。         唔哇,演技真好──來自目黑蓮的事後評價。   呵,戲多。深澤辰哉穩定吐槽。            好意關切反被質問的男子表情一僵,笑容凝固在臉上,內心覆述幾次「要帶領大家通過關卡」才讓他強行忽略滿溢而出的尷尬,提醒眾人呆站在原地無法觸發任何內容;玩家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想當第一個推動進度的白老鼠。            「說不定每扇門有人數限制呢。」深澤忽然開口,輕飄飄的像是自言自語。「如果最後只剩一個名額,對想要共同行動的人來說會很麻煩吧⋯⋯」      聽見和戀人有分離的可能性,佐久間──或者應該叫Sakuちゃん──急忙大喊「我不要跟Jiko分開!」拉著人跑向最近一道光牆。               見...